发布日期:2025-04-16 04:36 点击次数:151
“嗯,剪吧。”
凌夏之淡淡应了一句。
久因为当初无意间听付景行说喜欢长发的女孩,她就再没剪过头发。
‘咔嚓’一声,乌黑的长发被一缕缕剪下。
看着青丝一缕缕落地,而她也要彻底结束她那长达十年的深情。
傍晚。
凌夏之照常回医院上班。
查到文文的病房时,楚妙安正陪着他看绘本。
凌夏之一脸从容的给孩子做完基础检查便准备走。
一直沉默的楚妙安突然开口:“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,为什么还这么沉得住气?”
凌夏之停住脚,微诧地看着她。
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,楚妙安解释:“上午我在景行的手机里看见了你的照片。”
也不能凌夏之回应,她就自顾自地说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追在景行身后很多年,但是你该明白,不属于你的东西,你抓得再紧也没有用。”
展开剩余87%“景行他爱的人一直是我,如果当初不是那个老太婆,我和景行,还有文文会过得很幸福。”
凌夏之全然没想到楚妙安说话这么直。
她看了眼表情懵懂的文文,眉头紧蹙:“你作为母亲,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合适吗?”
说完,她收起听诊器,准备去查别的病房。
可楚妙安抓住她的手腕,不依不饶:“你要知道,在我们三个人当中,你才是小三,更何况,我们还有孩子……”
凌夏之当即拉下脸,也不再隐忍:“你要跟我辩论这件事的话,那你就先去看看《婚姻法》,从法律意义上来说,我才是付景行的妻子,而你和你的孩子,是情人和私生子!”
“凌夏之!”
男人盛怒的声音骤然响起。
凌夏之愕然转头,只见付景行站在病房门口,面色铁青。
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楚妙安立刻换上副委屈的模样:“景行,你不要怪凌医生,其实她说的也没错,是我和文文命不好……”
而文文也被她的情绪影响,哇哇大哭起来。
楚妙安连忙去哄,看起来无助又凄凉。
凌夏之刚想辩驳,就被付景行拉了出去。
直到走到消防通道才被放开。
“你作为医生,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话,你是疯了吗?”
面对男人的怒火,凌夏之第一反应不是委屈,而是惊讶。
认识付景行这么多年,她从没见过他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。
凌夏之冷静回答:“是她先在孩子面前挑衅我的。”
“安安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几乎是瞬间,付景行就否定了她。
凌夏之气笑了。
她和付景行除去大学四年的分别,相识到相伴整整十年,可他对她的信任,竟然抵不过楚妙安跟他相处的四年。
对了,自己剪了短发,他都没发现。
看来他是真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凌夏之问:“难道我就是吗?”
“难道你不是吗?”付景行反问。
“初一,你把我在国旗下的演讲稿换成情书,让我颜面尽失。”
“初三,中考前一天,你当着我爸妈说以后要嫁给我,结果我被爸教训,让我别影响了你学习。”
“高二,你在广播室里大声向我表白,害得我被通报批评。”
一字一句说着,似乎在罗列这些年她的罪状。
“你把你的喜欢强行加在我的身上,却从不考虑我的感受,你这样的人,还想让我相信吗?”
能让人清晰的记住某一件事情,除了特别美好,那就是特别的恶劣。
付景行明显属于后者。
凌夏之僵在原地,张了张嘴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付景行似是没了耐心,冷着脸走了。
听着远去的脚步声,凌夏之酸着眼,只觉满心疲惫。
可仔细想想,也就算了。
毕竟自己很快就走了,再为这些事伤心,才是矫情。
安慰好自己,凌夏之恢复了平常心。
之后几天,她像往常一样上班,站好最后一班岗。
直到这天下午,凌夏之刚看诊完一个病人,外头就传来一个十分抗拒的声音。
“我不要挂凌夏之的号,她爸是个毒贩,她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。
凌夏之渐白的脸上划过几滴冷汗。
父亲是她的软肋,更是忌讳。
她稳住险些失控的情绪,几步冲到那男人面前,哑声质问:“谁告诉你的!?”
男人人冷嗤一声:“大家都这么说,你爸十几年前因为贩毒,被警方在南海岸当场击毙,这事不是事实吗?”
一字一句,说的凌夏之的指尖都在颤抖。
她想反驳,可话又全部卡在喉咙。
“你们医院怎么回事?罪犯的女儿也敢招进来当医生?”
男人这话犹如火上浇油,凌夏之顿时感觉周围人的目光尖锐起来。
顷刻间,曾经被排挤、欺负和孤立的记忆浪潮般袭来。
“凌夏之的爸爸是坏人,她也是坏孩子!”
“我们不要和她玩!”
“快把她赶走,不然我们也要变成坏孩子了!”
那时候丢在她身上石头,仿佛穿过时间空隙,再次砸在了她的身上。
可她的身前,再也没有那个把她护在身后的付景行。
付景行?
凌夏之眼神恍惚了瞬,立刻推开层层围观的群众,跑去换衣间。
她关上门,拨通付景行的电话。
几声嘟后,手机里传出付景行清冷的嗓音:“有事?”
凌夏之竭力控制着情绪:“我爸的事情,是你说出去的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爸被击毙的事只有你清楚,可现在在医院传开了!付景行,你怎么能……”
委屈哽在喉咙,压的凌夏之浑身颤抖。
付景行的语气透出丝不耐:“凌夏之,你不要没事就找茬行不行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爸是罪犯难道不是事实吗?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。”
一句话。
将凌夏之彻底打入无底寒潭。
电话被挂断,她更觉寒意从脚贯穿了全身上下,几乎将她冻结成冰。
她从没想过会从付景行的嘴里听到这种话。
凌夏之站在原地,久久矗立,紧攥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。
直到这一刻,她意识到,那个站在她面前,大喊大喊着‘她爸爸是她爸爸,她是她’的那个小男孩,彻底消失了。
十几年的坚强仿佛快要垮塌,凌夏之咬着颤抖的唇,始终不肯掉一滴眼泪。
良久,她才开门出去,正好碰上听到消息的主任。
看到凌夏之惨白的脸,主任心疼不已。
他带着惋惜安慰道:“夏之,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,你爸的事情别人不知道,我和院长清楚。”
“今天你先回家休息吧,其他的事交给我。”
凌夏之红着眼,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继续工作,只能点点头。
离开医院时,阴沉的天正飘着细雨。
凌夏之浑浑噩噩走在路上,
十字路口,地上的水洼倒映着她苍白的脸,凄凉孤寂。
车水马龙,她好像突然迷失了方向。
很久依旧,凌夏之才转身离开。
她淋着雨,一路走到烈士陵园。
风吹着翠绿的松柏,一座座墓碑庄严肃穆。
凌夏之走到一座无字碑面前,‘咚’的一声,重重跪下。
刹那间,她的眼泪再伴着沙哑的呼唤,迸发而出。
“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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